周堯和他主編的《中國蝶類志》。中國科學技術協會供圖
“中國昆蟲種類,據估計為15萬種以上,而已定名的不到2.5萬種,只占17%而已。在這些已知種中,95%是外國人定名的,只有5%是中國人自己的工作。”
“什么時候能將這兩個百分比顛倒過來,中國人在昆蟲分類上也真正翻了身?這個問題我經常在思考。”
1979年3月,68歲的中國昆蟲學界泰斗周堯在一封信中寫下這樣一段話。信紙的空白處,還留有“17%”的計算痕跡。
青年時,周堯懷揣“科學救國”的理想,帶著200多號中國蝴蝶標本負笈遠洋、自費出國深造。
抗日戰爭爆發,遠在意大利的周堯得知祖國半壁河山淪陷于日寇鐵蹄之下,奮臂疾呼:“大蟲不殺,殺小蟲何用!”他毅然回國,投筆從戎,奔赴疆場。
抗戰勝利后,他扎根西北。“雕蟲”孜孜七十秋,周堯先后采集了40多萬號昆蟲標本,以他的姓氏定名的昆蟲有40多種,先后開展20多個昆蟲類群的分類研究,發現記述372個新種、31個新亞種、2個新型……
做昆蟲學研究,風餐露宿是家常便飯。周堯的足跡遍布祖國山山水水——九上秦嶺太白山和華山,六上五臺山,兩上峨眉山,征服海拔4500米的雪山……初夏的關中,周堯在麥田里“埋伏”了7個晝夜,摸索小麥吸漿蟲的生活規律,尋找防治對策,為我國小麥吸漿蟲防治作出了突出貢獻。
在中國昆蟲學史這片荒地上,周堯是披荊斬棘的拓荒者。1957年,一本薄薄的《中國早期昆蟲學研究史(初稿)》正式出版,作者就是西北農學院教授周堯。當時,周堯已經是聲譽卓著的昆蟲學家,為何要從事歷史研究呢?
寫一部中國昆蟲學史,這是周堯讀大學時就在心里埋下的根。在南通農學院讀書時,老師說,昆蟲學歷史只能從西方講起,中國沒有自己的昆蟲學史。這讓周堯心有不平,他給老師遞了個紙條:“希望你能從正面總結祖國遺產。”
“我們擁有悠久的歷史、燦爛的文化,難道就沒有令人驕傲的昆蟲研究的奇跡和壯舉嗎?不,不可能的!”后來,周堯發現,西方人所著的昆蟲學史,對中國的貢獻只字不提。他翻看中國古代文獻,除桑蠶和蝗蟲外,對昆蟲并沒有系統記錄,材料分散在浩如煙海的各類古籍中。
為了給中國昆蟲學樹碑立傳,周堯伴著青燈一盞,一頭扎進了古籍里——從正史、地方志到《詩經》《爾雅》《本草綱目》,博覽古書7000余冊,可謂沙里淘金。
隨著中國古代昆蟲學的畫卷逐漸在眼前展開,周堯發現,在昆蟲學領域里,中國古代不論是益蟲利用、害蟲防治,還是昆蟲學理論的研究,都有極為輝煌的成就,甚至和四大發明一樣,為全人類作出過重要貢獻。
周堯所著之書,被稱為“我國昆蟲學歷史揚眉吐氣之作”。這也讓中國,在世界昆蟲學史上寫下濃墨重彩的一筆。
在周堯的極力推動下,《昆蟲分類學報》于1979年10月正式創刊,周堯義不容辭成為主編。此后,該雜志與66個國家和地區的180多種生物學期刊建立了長期的聯系。這讓周堯覺得,“在世界生物科學界為中國樹立了一面旗幟”。
除此之外,組織中國第一個全國性昆蟲學會“昆蟲趣味會”、撰寫第一部中國昆蟲學史著作、建立中國第一個昆蟲博物館、創辦全國第一家民辦出版社——天則出版社……“中國的法布爾”“世界蟲苑大師”,周堯在昆蟲研究領域,獲得了很多“第一名”。
周堯,用敢為人先的銳氣和迎難而上的骨氣,奮力“包抄”和“追趕”,把紅旗插上科學的高峰!
(原標題:他畢生為打一場翻身仗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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